我就着蛋炒饭喝了一些酒,已经很晚,她还没有回来。我被酒意壮了胆,叮嘱女儿早些睡,自己披着一件大衣就出了门。我要去找她,我知道她在哪里。
那个采石厂的薛老板在石厂边盖了一幢房子,他大多时候都住在那里。采石厂是男人干活的地方,那里的每一个工人干一天活下来都灰头土脸。碧如是那么爱干净的女人,却三天两头往采石厂跑,我如果还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就是傻了,我装傻不过是想给儿女一个完整的家。
那天采石厂里出了事,工人们都散得早。看着从薛家那幢房子里透出来的灯光,我又有些迷茫了。
就算碧如在里面,我来了又能做什么?与姓薛的正面交锋,宣示主权?还是直接拿出身为丈夫的立场,指责她的过错?又或者是大闹一场,日子大家都别过了?
我最终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一步步接近那幢房子。脚步声全隐匿在了雪地里,我来得无声无息。
亮着灯的那间房里隐隐传出了说话的声音,鬼使神差地,我走到那间房的窗外,停下了脚步。
那一夜我在窗外听见了很多可怕的真相,有关沈家那场惨烈的车祸,有关阿离的身世。